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帆的自救历程)
2023-12-26
大家好,我叫张一帆,是一名罹患强迫症15年的患者,康没康复我不知道,虽然还会认同跟随念头陷入症状,出来的时间也是有长有短,但我目前整体感觉还可以,做事的效率比较高,对生活中的人、事、物也不像被冰封一样没什么感觉,也不是整天沉浸在焦虑、抑郁、痛苦之中。下面我将从三个方面来谈谈自己强迫症的自救之路。我出生在一个公务员家庭,从小我的家庭环境不错,我的姥爷是我们这个市的市委书记,我的父亲也是政府的官员,我的母亲则是比较有优越感。小的时候,我应该算是比较调皮捣蛋的孩子,什么欺软怕硬我都干过,我个子比较高,欺软就是欺负比我矮、比我力气小的同学,怕硬就是害怕打架厉害的同学。同时,我也是一个爱幻想的小孩,小时候会幻想自己在三国演义里是第一猛将,无人能敌,会幻想宇宙里的无所不能完美的神毁灭了现实里有很多缺点的人类等等。总之,就是没事喜欢睡前幻想一下那些完美的东西,或者是幻想不完美的东西被完美的消耗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由于我的家庭优渥,我上学期间一直有种优越感,不是因为对方家庭条件不好看不起对方就是因为对方长得丑被我看不起,要么就是对方比我笨等等。我小学学习并不好,又调皮捣蛋,经常被叫家长,我的父亲是一个比较严厉的人,我的脑子是偏文科的,小学数学的疑难题,数学好的同学看一眼就会做了,而我看十眼还不会,我爸就老打我头,说:我是大学生,你咋就不会。那时候应该不安全感的种子就种下了,因为我做数学题就是不会,我父亲还老是逼着我会,一不会做了我就害怕挨打。我们家的教育是中国传统的饭桌教育,我的父母在饭桌上经常夸耀谁家谁家孩子多好多好,你看看你。还有,犯上一点错,就会招来父亲的责骂,严重点的错误,父亲就会打我,然后我母亲就在旁边不闻不问,默许我挨揍。而且父母对我的教育也是比较教条刻板,比如周末晚上出去不管什么原因必须10点之前到家,如果10点之前到不了家那就得挨打;任何时候都不能撒谎、吃饭的时候坚决不能看电视、饭前必须洗手等等。我父母还特别的望子成龙,除了我的学习以外,其他生活上的事情什么也不让我管,只要把习学好了,其他的都是浮云。初二那年,父亲看到我错的一塌糊涂的习题,唉声叹气,眼眶红红的又开始说了谁家谁家孩子学习多好。不知怎地,我第一次突然心疼起父亲,头一次感觉想给爸爸妈妈争光。于是,不爱学习的我开始奋发图强,好好学习了,不过,由于我讨厌学习特别喜欢玩,所以尽力了也就是保持稳定在班级前二十名,和群里好多患友小时候学习很好不太一样。初三我第一次逆反,具体事由我忘记了,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吃饭的时候我摔了筷子,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我父亲跟进来了,把我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气冲冲的说:你吃的饭是花我的钱,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的钱,你把这些脱下来滚出去。我吓得当时只剩下哭了,那是我第一次逆反也是我大学前唯一一次逆反。高一期末考试,由于我记忆力特别好,背东西能够一遍过目不忘,我的文科都是全校前五名,但我的逻辑思维能力不好,我的理科都不好,所以综合成绩还是中游偏上。但要面临文理分科了,当时我们这里不注重文科教育,文科升学率很低,再加上我们这有尖子班和普通班之分,要上尖子班只能选理科。我知道我父母已经打点好关系能让本来期末考试成绩不足以进尖子班的我进尖子班,当时在普通班的我受虚荣心的驱使也想进尖子班,所以我就抛弃了自己的爱好与擅长选择了理科。进了尖子班我就发现,我怎么在理科上努力我都学不过同学们,语文英语我基本不学,只学数理化,但最后让我不至于倒第一的还是语文英语。这时候的我,开始出现毛病了,因为我老学不过别人,我就要求自己上课的时候半分钟都不能走神,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老是注意力关注在呼吸上,我越是要求自己不要去关注呼吸而是去认真听老师讲课注意力越是关注在呼吸上,一堂课下来老师讲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结果呼吸强迫这个症状导致了我人生第一次整夜失眠。第二天我就跟父母说了这一切,我还说了我感觉自己不关注呼吸就会死,可我的父母并不理解,只是用常规的道理开导我,说不关注呼吸不会死,可压根没什么用,一学习就开始关注。在这之后,我的本就倒数的学习成绩可就成了倒数第一,还是跟倒数第二差距特别大的那种。我只能每天坐在教室里硬撑,非常痛苦。终于有一天,我痛苦的受不了了,我跟母亲说,我不上学了,我去参军吧。母亲就说,你把这个学坚持上完,学不学的都行。我就选择只玩,我发现我的症状就轻多了,甚至消失了。我高中的时候长得帅,好多女生都喜欢我,但我一门心思在学习上,因为我想以后考个好大学,赚大钱,娶美女。但现在学习这条路走不通了,我就想,我长这么帅,如果再把内心和性格打造完美,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让世界上我遇到的所有女孩喜欢我,然后我从中选择一个女富二代,到时候美女和金钱不就都有了?就这么一念头认同,打造完美性格和内心也就是追逐理想我我干了十多年。我当时就观察女生更喜欢哪种性格的呢?我发现,我是一个乖乖好学生,而她们喜欢坏坏的男生,也就是说校园里的小混混的性格招女孩欢迎。于是,我的理想我就塑造完成了。许文强也是上海滩第一大混混,我这个理想我和孟老师的理想我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我的理想我是校园混混,没孟老师那个厉害,那个是上海滩的。从此,我开始刻意的模仿混混那种坏坏的气质、说话腔调甚至走路姿势,当时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对我说,你太没心机了。我又观察了下校园混混,我发现他们确实挺有心机,挺社会。我就开始要求自己每次在开口说话之前,都必须想一想怎么说,怎么才能说话显得自己有心机,然后在按照“有心机”的理想我去说话。虽然这样做一开始没有怎么样,但每次这样做,就是一次对真实我的打压,随着时间推移,我出现了在人面前的全面崩盘,就是那种耳朵能听见声音,但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的情况,这样导致我连正常的和人说话都无法进行了。从那以后,我的强迫症生涯就真正开始了。勉勉强强上了大学,我在上大学之前跟我爸妈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学习了,我觉得发这个誓一是因为觉得本就令人讨厌的学习带来了我的强迫症,二是对他们望子成龙的逆反。虽然大学里出现了眼镜强迫、怕自己掉裤子一直检查腰带、检查眼角必须保证没有分泌物、考试之前想一个念头必须想六遍,中间有人打断还得重想等各种症状,但由于不学习所以大学的时光总体还是快乐的。我结交了一大帮朋友,我们一起喝酒到天亮,一起打游戏,一起谈恋爱,虽然有强迫症的痛苦,但一箱酒下肚,什么强迫症不强迫症的,都在醉酒中消失了。不过我非常不建议患友们喝醉酒,因为酒只是一种逃避痛苦的手段,类似于吃药,酒醒了该痛苦还是痛苦,甚至还会更痛苦,而且喝醉了会酒壮怂人胆,平时不敢干的事都敢干,这样会导致罹患艾滋病的风险增大等等,患友们可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大学毕了业经历了分手,强迫症的症状爆发了,我的父母带我去了北京安定医院,当时的大夫给我开了药,后来才知道,竟然是一些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我就吃着药去英国读研,但在国外由于人际关系受挫,导致我的症状爆发的更猛烈,在国外无法买到药,我就自行断了药。那个时候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能睡会但一睁眼醒来,全是痛苦,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也不为过。于是我开始天天喝酒,喝醉了酒,就不痛了,但第二天酒醒了照旧。我还去找了一个英国的心理咨询师,她说国外现在治疗强迫症就是用CBT疗法,我实践了却效果不好。后来就勉强毕业回国参加工作了,逃离了国外那个受挫的环境我的症状就轻了,但一上班由于人际关系我的症状又异常严重,每天不是痛苦就是焦虑。我就找了北医六院院长崔玉华,她也是给我开药,然后布置了一些生活作业让我按时完成。以前强迫症不严重的时候,我还能过的下去,甚至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人,我还能完全忘掉自己强迫症,所以我没有自救的愿望,但随着时间强迫症症状开始愈发严重,痛苦到恨不得不愿在这世间多待半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这开始激起我的自救欲望,于是我报名了孟老师的团训班,但第一次参加团训班期间,也可能是我还是不够痛苦,所以没有投入进去,像个旁观者。后来我又参加了一次地面团训,这次我是吃着药去的,由于药物的作用我还是不够痛苦,但我的自救欲望比第一次要大的多,在团疗班里认真学习、听从老师的话去做。团疗结束后,虽然对理论似懂非懂,但核心的一些东西我理解了,就按照核心去实践,没想到在药物和孟老师的核心理论下我竟然不知不觉走出来了。我走出来以后的感觉就是我有没有强迫症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中有这么多事我想去做,生活中有这么多人需要我去关注,生活比强迫症有趣多了。而且我没事还会去微信那个大群里去看一眼,感觉群里的患友这些症状我曾经也有,但我觉得它们都好无聊,都不想花费半点精力去关注。过了两三年,有一次我和我对象大吵了一架,然后又正赶上感染新冠发高烧,我的症状就又复发了。我再一次踏上了自救之路,到现在我的感觉就是我开头所描述的。理论的内容我就不说了,大家如果不理解可以多去读书或者参加读书会,我就讲讲我在理论方面走过的弯路吧。我的母亲也曾罹患强迫症,但是她没有经历过心理治疗,只是通过吃药和医生告诉她“去生活吧,找点兴趣,多锻炼身体”就走出来了。我第一次发作症状是高二,那时候她已经基本痊愈了,她给了我一本书说她自己没看懂,也许我看懂了就好了。这本书就是孟老师最初那版红皮的叫强迫症改变人生。我就拿去读了,读完后,我就觉得书里这个作者怎么跟我这么像啊,心理过程简直是一模一样。但那时只是记住了接纳真实我、迎怕而上这几个字。我一开始的理解就是,接纳真实我嘛,就是想跟着念头想就跟着念头想,想做强迫行为就做,想说啥就说,想做啥就做。这是我走过的第一个弯路,其实正确对待真实我的态度既不纵容也不排斥打压,是比较中立的一个态度,而且接纳的感觉更类似于承认和还原真相并且不跟真相较劲,但我把接纳真实我搞成了纵容真实我。我走过的第二个弯路就是“迎怕而上”,那时候我就觉得只要我迎怕而上了,一是这些痛苦就会消失而且永远不会再来,二是我胆小怕事的性格会得到彻底的改变,我的性格就完美了。我开始凡事都必须迎怕而上,迎怕而上变成了我追逐理想我的一种手段。真正的迎怕而上应该是以追求理想为目的,而且我们不能刻板的套理论,要根据当下的情境以及当下自己的心理能量来选择是否迎怕而上,这个选择不是靠思维来决定的,而是靠瞬间的直觉,这股迎怕而上的勇气自然的瞬间产生,顺着这股勇气迎怕而上。稍一开启逻辑思维勇气就会减弱,我们大概率会退缩,这时就算退缩了,过后也不要自责打压,要宽容和原谅自己的退缩,积蓄心理能量,为以后的迎怕而上打下基础。第三个弯路是我走过的最大的弯路,我想“治好”我的强迫症。由于我先天的性格基础,导致一旦在心中出现“治好”的概念的时候,本能反应的意愿就是我以后没有强迫了,强迫症一劳永逸的不会再来了,没有了强迫症,我就可以大展身手,我可以把人际关系、工作、生活都处理的非常棒了,一切尽在掌控。这里我就不细说了,因为孟老师在书里关于这种心理有过很详细的解读。其实强迫症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他教会自命不凡、优越的我在现实中只是一个普通人,人生中的难题需要我踏踏实实的去行动解决,而且即使我尽力去解决了结果可能还是不如人意,人的力量在命运之神面前如无,但我们还是要去行动,去做,去向好的方向努力,去朝着自己想实现的目标迈进,说不定会获得命运之神的垂青呢!这也是生而为人的意义所在,也是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这第三条弯路我不知道该把它称为弯路还是人性,因为如果把它称为弯路的话这条弯路不可避免,只要你不是神啊佛啊无可避免的都会在这里摔跤。由于强迫症很多年,我们都遭受了很多痛苦,我们每个人都有好起来的渴望,突然有一天,你通过行动、生活使内心大致明白了强迫症是个什么东西,大致如何处理,然后你坚持按照自己内心明白的这条路去走去做,这时候也是极其痛苦的,因为那么多年的心瘾摆在那,你不去满足想象、分析、思考的那个瘾而是为所当为,这个过程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很强的信念。慢慢的,你开始好转,好转到最后你真正从内心明白了强迫症是怎么样一回事,也明白了该如何去处理,甚至处理起来就如开车一样,上了车不需要意识你就知道怎么开车,这时候心情也经常挺好,外界的事情、人际关系也开始处理的越来越好,你自己越来越自信了甚至偶尔还会自大、狂傲。人性的真实从此开始显现了,这时心态慢慢变了,从自救路上那种不管痛苦再大、再怎么折磨,我仍自岿然不动的守住当下或者说为所当为变成了现在的我处理强迫症如鱼得水而且外界的事情我也处理的很好,我骄傲。一有了骄傲心态就会开始轻视强迫症,潜意识开始痒痒的勾人了,有了念头,开始我去想想吧,开始我去分析分析吧,想一下没事的,反正我知道怎么回当下来。就这么想上个几回,行了,又回以前老路上去了,开始强迫反强迫的无限循环。当开始强迫与反强迫的循环之初,你还是知道如何回到当下来的,不过骄傲的心态还没变,所以会满足心瘾的次数一点一点增多,然后,再一次被打落谷底。被打落谷底的时候,又开始天塌地陷、人生无望了,不过好在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当下的微光,还有那么一点点对孟老师理论的深刻领悟,还有那么一点点清醒,抓住这么一点点的东西,继续再把自己救出来吧。我目前就是在这个阶段,如果今天当下的意识比较警觉,心理能量也足,我甚至忘了强迫症或者真的有那种我的强迫症已经痊愈的感觉,如果今天当下的意识薄弱或者没有当下的意识,心理能量不足,今天又闲的没事干,我就开始强迫与反强迫,痛苦的不行、焦虑的不行。这个阶段也真的是好难,因为人性就是这样,我只能承认并接纳。虽然我没体验过真正的痊愈者比如孟老师是什么感觉,但我感觉这个阶段的度,应该是时间久了,这个心态就会被磨平,到时候就会稳定了。我还想谈谈接纳。接纳是什么?接纳我无法用语言文字描述,如果非要让我用语言文字来描述的话,我就一个字“无”。如果你心中的接纳是”有”,那你这个接纳要么是有目的性要么是已经给自己画了条条框框,只是你自己觉察不到而已,以为是真正的接纳。真正的接纳是天道,大道无形,在现实和内心里发生的一切不管任何样子任何情况包括不接纳、逃避等等,都接纳。但是接纳又不等于认同,和这句话本质相同的就是顺其自然不等于任其自然,接纳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违抗真相,违抗现实,违抗存在,违抗自然规律,如果说接纳是什么,我想说,接纳就是觉知。我们要带着觉知勇于生活,说该说和想说的话、做该做和想做的事,这就是为所当为了。接纳真实我和认同真实我的区别是什么,上面我提到了接纳不等于认同,那么我来举例说明下区别。以我当例子,我的过度追求完美的性格导致我做什么事都想把它做完美,我要是认同真实我呢,那就是受自己过度追求完美的性格的驱使去把什么事都往完美里做,搞得自己又累又压抑好像身上有枷锁。我要是接纳真实我呢,那就是觉知到我的真实我想把什么事都往完美里做,而我能够做事的时候选择不往完美里做而是顺其自然的做,就不会受过度追求完美的性格所驱使,虽然会有不完美的感觉带给我的难受,但却有轻松自由。我再来谈谈当下,当下是什么?曾经看康复者的文章有说,当下就是你洗手体会水流的感觉,做饭就认真做饭,做家务就认真做家务。我就去实践了,结果发现效果并不好。如果以我的体验来说当下,当下就是“无”。对于我们强迫症患者来说,一旦当下变成了“有”,那就是你这个当下抱有消除症状或者想要离苦得乐的目的或者你给自己划定了条条框框在强迫自己,也只是你觉察不到而已。这个当下就是假的当下。而真正的当下是“无”,是无法思考出来的,所以也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真正的当下是什么,就是现实中客观存在的这一切。举个例子,你在做饭的时候是当下,你去看一朵花的样子是当下,你去听外面的车水马龙声是当下,你做家务亦是当下,你找不到厕所憋的不行,那种憋的感觉也是当下。最后我想谈谈感受和念头的区别,在重症患者和强迫症很多年却没有尝试努力自救的患者是分不清感受和念头的,因为他们的觉知能力太差。虽然觉知能力是每个人都有的,可是却需要通过训练来提高的。现在的我,也有觉知能力差的不行的时候,别说感受和念头的区别,我连感受俩字都想不起来,但我却可以通过一些训练提高自己的觉知力,而做到与念头的分离,觉知到念头。自我疗法经常提到用感受做主,那感受是什么呢?我个人认为感受是无念的,感受来自于你的潜意识,你的真实我,所以它无逻辑性、科学性可言,以感受做主的说话、行为虽然在意识看来并不是获得利益或者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收获到什么结果命运来决定。但我敢肯定的是,以感受做主的说话、行为不会收获过大的危险和损失,因为我们的真实我是胆小的嘛,这就是所谓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就算逾矩了也没关系,也不会到死亡那么严重的地步,而且命运本就是多姿多彩无常,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呢?另外还会让你收获真实我的成长,会让你收获一种爽感,这种爽感可不是强迫思维或行为完成后那种有了绝对安全感、确定感的舒服感哦。至于爽感的体验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去体验,我也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不让念头做主的前提是你能够分离内观,当你和念头分离开来的时候就能够观到自己的念头,也就是觉知到自己的念头,内观就是觉知,这时候你就可以自由选择是让念头做主还是让感受做主。我用起来感觉最好的就是刘鹏老师的憋气法,当头脑中强迫思维逻辑链难以切断时用憋气法,当觉知不到念头却感受到强烈焦虑时用憋气法,憋气法非常好用,但不要把憋气法的目的用错了,憋气法是你回当下的手段,最终目的指向当下,而不是用来对抗、消除念头或者消除焦虑情绪或者让自己状态变好的。只要记住回当下是真正目的,那么,什么手段好用你就用什么,比如,你现在强迫思维逻辑链切不断,外面是冬天,少穿点出去冻一冻;你正在开车,强迫思维逻辑链切不断或者焦虑情绪一直降不下去,那就把车开快一点等等(备注:此手段仅限于车技好的患友,不信任自己开车技术的不要尝试)我还比较喜欢刘鹏老师的捡豆法和禅舞法,憋气法虽然很好,但却不能常用,因为用多了效果就不好了,而且憋得我肺疼。那这时候我就用可以长时间使用的方法,捡豆法,这个方法可以长时间练习,就是要耐得住枯燥和身体劳累,患友们,相比于强迫症带给你的上天入地无门般的痛苦,枯燥和身体劳累算的了老几?所以这个捡豆法我建议大家都要练习,坚持练习时间长了自然会明白为啥让你像个和尚似的捡花生。起初自己是和尚,捡久了就成佛了,这只是一个玩笑,大家别想着去当佛,只要能自己开心投入生活就够了。我再来谈谈禅舞法,这是我个人喜欢的一个训练方法,因为这里面有趣味性,它可以让我跳起舞来,我跟着节拍,念着口诀,我自己就在那跳,虽然不是啥好看的舞蹈,但有个成语形容高兴的就是手舞足蹈。我平时练习瑜伽,所以就从瑜伽中学会了腹式呼吸,这个方法其实就是观呼吸,只不过我觉得观呼吸太难了,注意力难以拉回到呼吸上。这个腹式呼吸由于肚子需要起伏,幅度大,所以还略简单一点,而且随时随地都可以练习,比较隐秘,比如在乘坐交通工具上,在上班等等。在练习开始时,允许自己的大脑出现任何念头,闯入任何念头,也允许自己跟随念头,也就是大脑里的一切念头都允许,还有心里的情绪一切都允许,但要保持一个意识,就是把注意力拉回到腹部,吸气时,肚子鼓起,呼气时,肚子凹下去。这时候,你会走神,你会焦虑,你会有很多念头,都没关系,也什么都不管,就只是走神了再重新关注腹部的一鼓一凹也就是把注意力拉回到腹部。这个练习在刚开始十分钟内会很难,很容易被念头带走,也很容易被情绪扰乱,不过不要紧,你继续坚持,半小时后再看效果(人与人不同,我基本上半个小时或者40分钟就能达到一个比较静心在当下的状态,有些人也许需要更长时间,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一个小时,这时候你就对这个训练不敏感了,就不好用了)。最后一招我要讲讲强迫症严重爆发的时候怎么办。当强迫症严重爆发的时候,什么理论也不管用了,训练方法甚至都会被你当成排斥症状的手段。这时候要怎么办,首先无条件接纳一切,无论是自己的内心还是念头还是外界,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尽力坚持正常的工作、生活,无论工作生活中发生什么样的挫折也别打压自己,你可以选择找孟老师咨询一下,把自己的这些痛苦说给孟老师听,让孟老师给你点力量,就算孟老师给不了你力量,你咨询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孟老师在陪伴你。或者报名训练班和读书班,你先别管会起到什么效果,你就按照训练班和读书班里的老师要求去做,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无条件相信。如果实在太痛苦感觉受不了而又暂时约不上孟老师或者报不了班,那就换种痛苦来替代一下,去锻炼身体,剧烈的那种,让身体痛苦下,感受身体的痛苦,我相信,由于剧烈运动带来的身体上的那种痛苦也比强迫症带来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好受一点而且也比强迫症带来的痛苦更有价值,你还能收获一个好身体。最后我想对各位患友说,在走出强迫这条路上,并不轻松,甚至伴随着极大的痛苦,那种痛苦用抽筋剥皮来形容也不为过,但痛苦过后,便是彩虹,守得云开终将见月明。我们每个人在心底深处其实都有勇气、毅力、智慧的种子,它们无需你去外界寻觅。为了成长,为了想要的生活,为了想要的人生,让我们一起携手拿出属于自己的勇气、毅力、智慧走出强迫,不管现在的你有没有康复,不管现在的你得没得到别人的认可,不管现在的你是否拥有财富、地位,不管现在的你是否缩在黑暗里,记住,你永远是你自己的英雄。